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主席塔爾伯特(Heath Tarbert),從去年上任以來就屢屢在媒體版面上現身,暢談著自己對加密貨幣及區塊鏈的看法;這次,塔爾伯特則是接受了知名區塊鏈媒體《Coindesk》的採訪,除了詳談對待加密貨幣的監管理念外,他更直呼金融體系中有很大一部分最終會被區塊鏈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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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才走馬上任的塔爾伯特,在任職滿一年之際,接受了《Coindesk》的專訪;對話中,塔爾伯特大致總結了這一年來的觀察心得,指出加密體系的衝擊堪比文藝復興,並表示未來可能大部分的金融體系都會轉化為區塊鏈形式。
首先,塔爾伯特就說道,非加密體系外的金融和經濟體系,目前正迅速地重建中,其發展歷程及影響力堪比文藝復興時期;他指出,在短短十年內,人們就基於獎勵和信任機制,在數位資產領域中建立起了完整的經濟體系,這個結果令他深深著迷。
塔爾伯特表示,去中心化金融領域(DeFi)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對於開發者是怎麼整合起這數百年來關乎人類行為及經濟誘因所積累的知識,以及最初被作用於國家安全的加密手段是如何建立起整個數位化商業體系,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最有影響力的一段話,莫過於塔爾伯特親口指出,未來的金融體系中,可能會有很大一部分,在某個時間點上轉為以區塊鏈形式存在,而這種轉變是極具革命性的;不過,在這段過程中,無論是監管機構,抑或是業界的頂尖團隊,都要面對不少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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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挑戰
去年 7 月 15 日,原是美國財政部主管國際市場暨投資事務助理部長的塔爾伯特,勝任了 CFTC 的新科主席;塔爾伯特表示,他在加入 CFTC 後就很快地發現,這塊領域的環境變遷非常快,即便他早已對比特幣等數位資產相當熟悉,也必須認真地學習。
塔爾伯特表示,站在他的視角來看,要想成為一名成功的 CFTC 主席,即是說監管好整個衍生品市場,他必須要對最基本的市場有深刻的理解;因此,他在上任後便積極地去瞭解不同的領域,不僅親身走訪農野、穀倉、飼養場,也兼顧了像是石油等產業。
當然,塔爾伯特盡可能地去學習加密相關的知識,即便目前還有不少幣種尚未列入 CFTC 的管轄範圍,但難保未來哪一天不會空降到衍生品範疇;塔爾伯特也說道,他認為加密體系非常具有革命性的尖端技術,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花大把時間來學習其生態系統是如何運作的。
事實上,塔爾伯特的努力也確實帶來了回報。塔爾伯特表示,在他的任職期間,2017 年就成立的金融科技實驗室 LabCFTC,其地位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目前已經從原隸屬於 CFTC 總法律顧問辦公室的工作小組,茁壯為一個獨立的部門。
另一方面,在今年年初,CFTC 也正式宣布將視以太幣(ETH)作大宗商品,推動以太幣成為繼比特幣以後第二個進入期貨市場的加密貨幣,得以實物交割形式建立期貨產品;今年 2 月,塔爾伯特更預言稱,以太幣期貨將最終走向主流金融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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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這一年來的建樹後,塔爾伯特也揭示了 CFTC 即將面對的下一個挑戰 —— 建立一個完整的監管框架。
塔爾伯特說道,一部分的監管框架會以原則性的管理辦法作為基礎,另一部分則會輔以更為具體的規則;他表示,正確的混合型監管方式,可以同時保證創新性及靈活性。塔爾伯特指出,CFTC 也不希望構築一個短時間內就會被淘汰的框架,為了妥善處理保護消費者等問題,他們必須推行一個明確、清晰的標準。
新問題
本月早些時候,塔爾伯特在受訪時就指出,CFTC 計畫建構的監管框架,並不會流於時效性的規範,而是著眼於如何監管衍生品市場的整體原則;即是說,CFTC 將會評估他們要如何看待交易所、清算機構和其他中介單位,以及他們的核心原則該怎麼適用於哪些領域。
對此,塔爾伯特也補充說明道,CFTC 批准的商品已經有部分在交易所內上架了,但是大多數仍以現金交割形式存在,再者就是受到完全的擔保;他認為,這其實也就代表著,數位資產實際上根本還沒進入到真正的期貨市場體系,與其他 CFTC 承認的期貨大有不同。
即便如此,塔爾伯特仍舊強調,CFTC 並不希望過度地監管,也不願有監管力度不足的情況。
塔爾伯特提到,CFTC 已經有了一套關於資產託管的標準,在傳統的實物資產及現金上也已完整地體現,現在的問題在於他們該如何處理數位資產的託管和清算;與此同時,包括對資本的要求、客戶與經紀商的資產分離、市場中介機構的報告以及破產等種種問題,也都必須要能在 CFTC 的監管框架內得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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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CFTC 也正在研究數位資產保證金交易的定價風險。
塔爾伯特指出,清算機構可能會發生非違約損失的情況,意即並不是清算機構的某位成員深陷破產麻煩,而是因為出現像弄丟私鑰、駭客攻擊等事件;在這種情況下,保險應該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都是塔爾伯特和 CFTC 在思考的問題。
同時,這個問題也延伸到了數位資產市場上的基礎設施及硬體問題,還有 CFTC 是否要施行現有規定,或是將數位資產納入傳統框架內;這也似乎間接地說明了,數位資產確實需要一個靈活的監管框架,不過在正式實施前,CFTC 難以確定這些標準是否有效。
早在 2008 年次貸危機時,G20 的金融穩定委員會(FSB)就面對過類似的問題,當時他們不得不圍繞著資本制定起新的準則;塔爾伯特對此並不陌生,所以他也向《Coindesk》表示,我們不應該去思考如果沒有框架的話,事態會如何發展。
答案是,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必須發生。
塔爾伯特坦言,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在他看來,應該要設立一個合理的期限,假設是 5 年左右,那麼 CFTC 就會回顧過去 5 年內,監管機構和業界究竟達成了什麼目標,有哪些地方做錯了,又有哪些層面需要做出改變。塔爾伯特表示,這並不容易,但是必須去做。
無邊界
最後,塔爾伯特談到了加密領域在本質上是無國界的事實。
塔爾伯特認為,美國政府應該要協調全美 50 州和各國在加密相關的問題上要如何管理的問題;他將數位資產比擬為其他大宗商品說道,以小麥為例,全球的大宗商品價格及衍生品定價基本都是相互關聯的,加密資產更是從本質上就是一個整體,民眾不會想過度考量監管和邊界問題。
對此,塔爾伯特希望能透過他們加入的全球金融創新聯盟(GFIN),與各國監管機構展開合作,相互分享有關金融創新的想法;GFIN 是國際證券管理機構(IOSCO)旗下的單位,塔爾伯特也正是 IOSCO 的副主席,台灣金管會也已在去年進入了 GFIN。
不只是 GFIN,其他也已經有一些國際組織在深究數位資產領域,像是 G20 的 FSB、防制洗錢金融行動工作組織(FATF)等等;據了解,FSB 旗下有一個研究穩定幣(stablecoin)的工作小組,FATF 更是在去年就發表了針對加密貨幣交易所的 Travel Ru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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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伯特表示,在他看來,未來出現的一些關乎加密資產的國際標準,對這塊領域的重要性並不亞於過去 30 年適用在銀行業的巴塞爾協議(Basel Accords);他強調,這並不代表說他認為應該建立起一套全國性的監管體制,但是加強國際間的合作與討論絕對是有其必要性的。
假如有可能的話,勢必要在某種程度上適度統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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