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比特幣從 $5,500 在十分短的時間內下跌至約略 $5,000 美元。引發價格驟跌的主要原因來自於,紐約檢察總長辦公室(NY AG)發布了法院命令,將起訴 Bitfinex 非法挪用來自 Tether 帳戶的資金來掩蓋損失。
Bitfinex 是全球主流的大型交易所,而經營該交易所的團隊同時也經營了目前數字貨幣市場市佔率最高的穩定幣(USDT)的發行公司 Tether 公司。
而長年以來該公司被質疑超發 Tether、沒有足夠美金儲備、沒有公開審計,也一直無法找到可信賴的銀行願意為其解決客戶法幣提領功能。數字貨幣投資者社群也都認為 Tether 是一枚隨時可能引發災難的「未爆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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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挪用」事件追蹤
2019 年 3 月,Tether 在網站上修改了服務條款,宣佈原先完全以美元做為儲備的條款也就是 USDT 是 1 比 1 美元掛鈎的穩定幣,更改為除了以美元錨定(貨幣和現金等價物)也可能以 iFinex 股票擔保貸款(對於條款中的其他資產和應收帳款),或是以「儲備資產」進行支持,其中也包含在用詞上顯得比較含糊的內容,比如「Tether 向第三方(或包含附屬實體)提供的貸款、資產與應收款」。
修改後此條款引發了廣泛群眾對該公司的的擔憂,認為增加了該公司的信用風險。不過該條款也因此賦予了 Tether 把錢借给 Bitfinex 的「合理性」,就可以歸為「 應收帳款」,滿足新條款中的要求。
根據動區先前報導,紐約檢察總長辦公室起訴 Bitfinex 主要是針對該交易所將 Tether 帳戶中至少 6.5 億美金,轉交給負責幫該交易所處理客戶提領要求的第三方支付公司 Crypto Capital。
而紐約檢察總長懷疑該交易所之所以需要非法挪用,是因為 Crypto Capital 造成該交易所高達 8 億美金的損失,且 Bitfinex 無力償還才執行該非法挪用來自 Tether 的美元儲備金以填補資金缺口。
Bitfinex 在當日稍晚便發布官方聲明,Crypto Capital 代為保管的「用戶資金」8.5 億美元並沒有遺失,Crypto Capital 向 Bitfinex表示,Crypto Capital 失去了對這筆資金的控制權,由於該資金目前分別被美國、葡萄牙、波蘭政府凍結且扣押住。
主打去中心化架構的交易所 Braveno.com 的創辦人暨 CEO Mathias Grønnebæk 日前也在 Medium 發表文章追蹤了這間名為「Crypto Capital」的源頭,
「我發現了名為 Havelock Investments 和 Crypto Capital 之間有著特別的聯繫。 似乎 Havelock Investment 的平台被用於進行 CFIG(Crypto Financial)的 IPO,而 CFIG 是 Crypto Capital 的原始名稱。」
經過一連串數位足跡的追查,Grønnebæk發現,「事實證明,Coinapult 的 Eric Voorhees 位於 Crypto Capital 對面的辦公室。」Grønnebæk 進一步指出,
「 巧合? 我想不是。」並希望其他社群參與者能主動提供關於 Crypto Capital 的相關資訊。
[註*]: Eric Voorhees 目前是 ShapeShift 的 CEO,一個以「不收集客戶資料」以及「不持有客戶資金」在密碼貨幣市場聞名的交易平台。然而在去年九月,ShapeShift 則在監管壓力下轉為實名制。
監管機構是否雙重標準?
許多人認為,本次 NY AG 針對 Bitfinex 的起訴存在雙重標準。例如一名資深的華爾街金融從業人員 Caitlin Long 便在推特上發文表示,美林證券公司(Merrill Lynch)也曾在2009年時做出類似的行為,並指控當時 NY AG 並沒有進行相關的法律行動。
「從 2009 到 2012 年,美林證券每週釋放數十億美元用於資助自己的交易活動。 如果 Merrill Lynch 在這些交易中失敗,該公司的客戶將會面臨儲備帳戶的巨額虧損。」Long 繼續說道,
「那時候NY AG在哪裡呢?」
Long 認為,NY AG 的做法對於 Bitfinex 這樣的數字貨幣新創帶有雙重標準,他們並沒有這樣對待那些在華爾街從事交易的金融公司。
目前區塊鏈社群的也有部分輿論轉向,認為此次事件是針對 Tether 的攻擊行為。該想法建立在如果 USDT 出現信任危機,有合規背書的穩定幣,例如 GUSD 和 USDC 「將會成為最大受益者」。
根據該交易所的一名股東趙東則轉述了來自 Bitfinex 官方同樣的觀點,認為這是「典型的美國黑社會行為」。
Bitfinex投資人「並不擔心」
根據趙東的說法,Bitfinex 目前的狀況並不困難,不需要過於擔憂。
趙東是一位早期進入數字貨幣市場投資人,被認為是中國最大的 OTC 商人。目前為銀行蜻蜓投資的董事長,曾與具有爭議的幣圈網紅,李笑來成立 Crypto Fund 進行搬磚套利投資。照同時也是 Bitfinex 的其中一名股東。
他在一月初就曾在微博發表貼文,內容是關於他個人在和 Bitfinex 的 CFO Giancarlo Devasini 見面時,Devasini 向趙揭露 Bitfinex 和 Tether 的銀行帳戶餘額,稱其戶頭中有近30億美金。
Bitfinex 的 CFO Giancarlo Devasini 親自向趙表示,資金遭凍結只是暫時的情況。Devasini 告訴他,「我們需要幾個星期,資金就能解凍」。趙還進一步指出,Tether 的銀行的部分準備金制度更為安全。
「哪間銀行擁有 100% 的儲備金? 他們的儲備量甚至比 Tether 都少,Tether 比其他銀行要好得多,」趙表示,「大多數銀行只擁有 2-3% 的儲備,對於 Tether 而言,就算 8 億美元的虧損屬實,他們還有著 70% 儲備支持。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根據國際存款保險業者協會的數據,美國的銀行擁有聯邦存款保險公司的保險,在銀行倒閉的情況下,銀行對每一名客戶的資金損失賠償最高可達 250,000美元。而大多數國家也都有類似的安排。
懸而未解的爭議
對於 Bitfinex 以及 Tether 的銀行帳戶不透明的問題的擔憂從 2017 年至今仍未解決,不定期的引發黑天鵝事件。此外,一直以來該公司也遭質疑進行 USDT 超發,對市場進行操控。
今年 1 月份流傳出的名為《The Tether Report》匿名分析報告指出,在2017年3月29日至2018 年 1 月 4 日,Tether總計發行 91 次 USDT。在至 2017 年 4月,USDT 僅僅發行了 5900 萬枚代幣,到了 2018 年 10 月 15 日, USDT 共發行 25 億多枚。
對於一直無法解決法幣出入金的問題源自於 2017 年 4 月,所有對 Tether 和 Bitfinex 的銀行服務都被美國國富銀行切斷了因為該銀行指控 Bitfinex 存在財務虛假問題,並切斷 Tether 公司設立在台灣的 4 個銀行帳號金流。隨後在 2018 年 1 月,此前一直擔任 Tether 審計業務的 Friedman LLP 宣佈與 Tether 斷絕業務關係,隨後一直保持無第三方審計的狀態。
然而,近年來 USDT 接連不斷的「黑天鵝」事件,諸如去年 10 當時為該交易所解決客戶提領功能的波多黎各Noble Bank 傳出將面臨破產,進一步導致該交易所出入金功能失效。
Bitfinex 發言人當時 告訴動區,出入金功能會在兩週內恢復,所有業務維持正常營運,而對於銀行金流以及與匯豐銀行的合作傳言則拒絕發表評論。隨後作為穩定幣的 USDT 下跌至 0.86 美元,比特幣則因套利效應而應聲大漲。
USDT 引發接連不斷黑天鵝事件,一直沒能消除用戶對其公正性的質疑。究竟 Bitfinex 受到的質疑是惡性競爭「黑社會事件」,還是 Bitfinex 業務本身難以透明,仍是一個懸而未解的爭議。
然而,穩定幣作為數字貨幣市場十分重要的一環,社群也紛紛認為該市場不該再持續透支信用。隨著其他穩定幣逐漸受到採用,USDT 的市佔率相對於過去超過 98% 的市佔率略有下,目前仍以八成以上的市佔率主宰著數字貨幣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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