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有 Web3 存在的世界會更好,否則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Facebook 和其他科技巨頭繼續吞噬世界、摧毀新聞業,這意味著我們將進一步陷入兩極分化。本文源於 SeeDAO 撰寫的《Florence Wildblood&Jan Robert Leegte》由 PANews 編譯整理。
(前情提要:Web3多人創作是什麼?創作者=社群,實現參與性媒體)
(背景補充:文字有價,閱讀寫作即賺幣|Blockchain.News 欲革新改寫媒體生態)
作為一名記者,我對於新聞行業的日益凋零有著很深的感觸。在今天這個資訊過載的時代,人們不想也不再需要為新聞付費了,曾經穩固的收益模式已經不復存在。許多新聞編輯室陸續關閉或是縮減規模,從業者的就業率在 2008 年至 2020 年間下降了 26%。深度報導正在被高效率的線上點選廣告所取代。
但是,在 Web3 中,新聞不必是⼀場逐底競爭。
新聞業並不是因為缺乏需求而「死亡」,只是調查和交流的形式變了。得益於 Web2 構建的大量網路基礎設施,曾經難以獲得的資訊現在唾手可得,而且,如果你學過開源情報技術(從公開的情報源中獲得資訊,並進行分析整理),有時候甚至能分析出質量驚人的資料情報。那些曾經在酒館裡不為人知的對話現在在網上四處散落,記者們可以從這些資訊中挖掘出各種線索和來源。
而且,Web2 的基礎設施激勵了眾多潛在的寫作者,任何人都隨時能在社交媒體和部落格中分享他們的故事。
但是,在 Web2 巨頭們對資料的集中壟斷下,全球網路已經形成了資料採集、監視、控制的完整迴路。這甚至決定了「誰擁有新聞」,至少從狹義上講,誰能從新聞中賺錢,就可以說誰就擁有並控制了新聞。
在紙媒時代,除了銷售報紙,廣告也曾是其一大收入來源,而今,大多數讀者都在Google、推特和臉書等網站上看新聞,這些網站建構了一種涉獵廣泛但淺顯的閱讀體驗,它們聚合了各種地區和各類出版物的新聞。
在 Web2 時代,新聞本身就是產品,不需要付費
原則上來說,Web3 有望改變這種權力生態。在數位廣告佔據超過 70% 的 Web2 世界中,Google 和 Facebook 仍然佔據了中國以外全球業務的 60%。(在其餘份額中)Amazon 佔據了 9% ,剩下大約 30% 的份額才由傳統媒體組織爭奪蠶食。換句話說,美國的報紙廣告收入在過去十年中暴跌了 62%。
倘若科技巨頭們真正參與到新聞製作中,情況也許會更加公平,然而他們並沒有為那些經過艱苦調查、使世界遠離假新聞的報導提供經濟支援。現今的新聞媒體有一種令人窒息的錯位——前者做了大量的工作(至少是那些真正致力於新聞誠信的人),而後者卻收割了大部分的利潤。
目前來說,媒體機構們的聯合也許是有意義的,因為它們只有聯合起來才有機會與科技巨頭抗衡。英國就是一個例子,有三家公司:DMG 傳媒、英國新聞和 Reach,它們聯合後大概能佔據全國報紙和線上市場的 90%。但是,這種集團權力的集中,雖然能保障記者的工作,也隨之帶來了自身的新問題。除了對記者工作條件的影響外,它還威脅到新聞界的中立性及其為公眾利益服務的能力。
真正的「自由」新聞是各種聲音的交響樂,而不是少數人的擴音器
鑑於公眾對於監管和政策干預加強的呼聲日益高漲,英國計劃效仿澳大利亞和加拿大,要求科技公司向新聞機構支付他們從相關報導中獲取的收益。英國數位部長 Chris Philp 表示,這一新的監管舉措旨在促進「公平競爭」、「為消費者帶來更低的價格、更多的選擇和更多的控制權,同時支援內容創作者和出版商……」
現在大多數新聞網站都採用了硬性收費牆(paywall,只有付費訂閱後才能解鎖網站內容)。然而,像 Substack 這樣的平臺證明了讀者有意願向作者直接付費支援,而不是給平臺付費。但是,這種付費解鎖作者報導和評論的需求掩蓋了一個更大的問題:新的所有權經濟是否真正有助於建立一個「健康」的媒體生態系統?同時, fx(text) 這樣允許作者 token 化其文章的 Web3 平臺更是放大了這個問題。
賓夕法尼亞大學的 Victor Pickard認為,「這種說法的懶惰版本就是『網際網路摧毀了新聞業』。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新聞業的原罪在於商業化的崛起,這始於 19 世紀末。」在接受《Popula》採訪時,他認為「過度依賴廣告、以利潤為導向的新聞系統混淆了新聞業的公共利益本質,特別是市場通常不考慮也不支援的正外部性」。這方面可供參考的例子是公共服務廣播,例如英國廣播公司(BBC),它通過每年的許可費獲得資金。
但是,如果想將新聞作為一種公共物品,保護其不受科技資本主義霸權的影響,可能還需要創造一個獨立的媒體公地——讓其作為由「民主控制的公共資源」。對 Pickard 來說,解決壟斷性新聞問題的一個辦法是「在每個社群建立一個公共媒體中心」。
Web3 能否讓媒體公地快速響應、便捷、無懈可擊?
Maria Bustillos 是 Popula 的創始編輯,該出版物是 The Brick House Cooperative 的一部分。Brick House 由一群記者們所設計、擁有和經營,這個出版物是基於區塊鏈技術的出版創新,而 Bustillos 本人自 2013 年以來則一直在撰寫關於區塊鏈的文章,包括最近為紐約時報寫的一篇。回憶起網際網路的黎明時期,她說道:「我曾經有一些可笑的烏托邦式的想法,以麥克盧漢的視角看待網際網路將能夠為人們做什麼。其中有一些不是虛幻的,或者說沒有完全被摧毀。我們仍然有網際網路檔案館。任何人只要有網路連線,都可以自由使用維基百科、維基共享資源、Flickr 等巨大的知識和資訊庫。」
我們很容易對 Web3 產生某些烏托邦式的期望:Web3 和區塊鏈將通過其去中心化的特質點燃公民的新聞熱情,同時 NFT 將思想的所有權交還給個人。但這種新的「創造者經濟」的現實是,它正在迅速成為另一種平臺經濟。普林斯頓大學的 Paul DiMaggio 說:「技術不會改變我們。它們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能性,讓我們能夠真正成為自己,更容易地做我們喜歡或需要做的事情。」現實情況是,早期網際網路的規則同樣適用於 Web3。
「它在多大程度上會發展成為傳統娛樂媒體和政治統治工具的結合體,將取決於經濟激勵和構建這些激勵的公共政策。」
對新聞業而言,區塊鏈技術意義重大,因為它讓我們都能穩定地監控參與報導的各方,包括作家、編輯和其出版物。通過對文章的代幣化(tokenization),可以將一篇文章與其作者聯絡起來,並通過智慧合約實現該所有權的確權。例如歐盟資助的專案 MediaVerse,專注於在維護智慧財產權的同時促進創作者之間的合作,它就依靠智慧合約來配置複雜的許可協議合約。(許可協議是指雙方簽訂的一份法律書面合約,其中產權所有者允許另一方使用他們的品牌、專利或商標。)
相比於機械地從創作者那裡榨取價值的 Web2 科技巨頭,Web3 從原則上重新配置和聲明瞭創作者的權利,以及他們從創作中獲得勞動補償的權利。它還簡化了創作者貨幣化其作品的過程,並在沒有第三方參與的情況下構建自己和讀者之間的微型社群。
Substack 在 web2 的發展可以說是對日漸式微的傳統媒體的迴應。Web3 是媒體「Substack 化」的新階段。
社交媒體平臺的中心化架構會使它傾向於毫無意義的假新聞,而真實事件裡的細節則被忽視,這扭曲了原本的公眾新聞意義。這種邏輯會給使用者打上某種隱祕的集體思維標籤,使他們被各種對立和激進的情緒進一步孤立和分裂。這種情況將在 Web3 中被顛覆,因為它將被動的使用者重新想象為資訊的主導者和創造者,人們不再被推薦演算法左右,而是自己去篩選、消化和思考。Web2 的科技巨頭再也不可能像寄生蟲一樣,只憑借自己平臺上的標題黨新聞便可以躺著獲利了。
即使有這樣的變革趨勢,倘若 Web3 真的能帶來有用的資訊,而不只是給我們的資訊垃圾桶火上澆油的話,那麼對新聞的事實核查和對監督的濫用等核心問題就需要被慎重考慮。在一個將文字都可以金融化的 Web3 世界裡,很難設想新聞與商業的徹底剝離。另一方面,基於媒體公地的願景:「通過依賴它的人的積極參與而維持的集體資源」,我們可以將其想象為一個 DAO(去中心化自治組織)。那麼,能否真正在媒體公地中實現民主決策、資源分配和共享所有權呢?現在技術已經具備了實現的可能性,時間會證明這一切。
資訊的透明度也是區塊鏈的一個副產品,作為一個分散式帳本,它可以起到抗審查的作用(國家當局更願意將某些資訊置於公眾視野之外)。同時,在區塊鏈上可以更長久地儲存我們的數位足跡,那些曾經私密或加密的思想和行為,現在則被記錄在鏈上供後人參考和挖掘。它還能有效防止將假新聞認證為事實這種荒謬行為,目前有一些基於區塊鏈的平臺正在做這件事。JournoDAO 就是一個例子,它的創立是為了吸引寫作者加入,共同建設和監測新聞業在 Web3 中的創新。其創始成員之一 Crystal Street 是一位享譽的紀實攝影師,她曾在 Fundation 上以 NFT 的形式出售其作品。在某次 Zoom 上,她曾闡述了 JournoDAO 背後的原則。
「我們現在的一個重要任務是幫助記者理解 Web2 和 Web3 的區別,以及我們正在建設的這個去中心化的生態系統對他們的重要意義。這樣他們就可以保有對工作的所有權,並在諸如企業合併等主流媒體天天大肆宣揚的事情之外,創造一些對新聞的自主權。」
除此之外,Mirror 也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專案,它是一個去中心化的部落格平臺,允許作者免費將文章創作為 NFT 並享受版稅收益;Unlock 是一個可以提供會員身份證明、活動票務、出席證明等功能的 NFT 鑄造協議;Paragraph 則是一個允許創作者擁有、培養和與讀者社群互動而沒有中間商的新聞訂閱平臺。
Paragraph 還採用了通證門控作為獎勵代幣持有者獲取作家、獨家內容、活動門票等特權的手段。而對於 Bustillos 來說,通證門控是「一種全新的文化聯絡方式」,它提供了類似付一點小費才能評論這樣的功能,既能抑制網路噴子的活躍度,又可以提升社群討論的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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