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國政府鎮壓比特幣(BTC)礦工重創了加密貨幣市場,但與此同時美國華爾街巨鱷卻紛紛踏入該領域,為客戶提供更多服務。完全相反的路線在中美競爭的環境下,卻不一定是中國的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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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三大金融業協會今年 5 月發表聯合聲明強調,已禁止任何涉及加密貨幣的相關業務;隨後各地方政府陸續下達比特幣(BTC)礦場肅清令,原本占全網過半算力的挖礦重鎮就此成為落難之地。
與此同時,許多美國起家、業務遍及全球的傳統銀行巨頭如摩根大通(JP Morgan)、高盛(Goldman Sachs)、花旗集團(Citigroup)等,卻陸續展現對加密貨幣市場的興趣,向客戶提供相關資產管理服務,甚至直接投入區塊鏈項目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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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背道而馳的趨勢若代入中美貿易戰的背景,是意味著中國的失誤嗎?
據《CoinTelegraph》採訪加密貨幣數據追蹤平台 CoinGecko 共同創辦人兼營運長 Bobby Ong 表示,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開始意識到,區塊鏈技術「不只是曇花一現的趨勢」,所以正在探索向客戶提供加密貨幣產品的方法。中國倒也未必沒看出這個趨勢,不過是有更優先的考量,Ong 表示:
中國是個想要控制一切的國家,最近他們對科技公司甚至私營教育企業的打壓就看得出來。比特幣的去中心化結構讓中國當局很驚訝,他們更願意創造由自己管理的東西,比如他們準備推出的數位人民幣。
《中國的王牌:加密貨幣及其在中美貿易的關鍵角色》一書作者 Raymond Yeung 也指出,中國不喜歡加密貨幣,因為它不是主權貨幣,而且不受該政府控制:
即使在中國挖出來,(加密貨幣)仍然不是由他們管理,而是繞過了中國人民銀行(PBoC)。這是不能接受的。
加上比特幣挖礦是耗能產業,和中國承諾在 2060 年之前實現碳中和的目標相牴觸。《分層貨幣:從黃金和美元,到比特幣和央行數位貨幣》一書作者、南加州大學金融和商業經濟學兼職教授 Nik Bhatia 就直言:「中國不希望比特幣礦工佔用他們的電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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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下錯棋了?
然而一連串中國禁令執法行動,已經迫使比特幣礦工出逃,流向哈薩克、美國等地。Bhatia 認為中國政府可能因此將「世界加密貨幣挖礦中心」的地位,拱手讓給北美礦工:
這很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因為下線的算力很難恢復,這種算力可能已經永遠離開了中國。
並補充道,中國雖然放棄了挖礦獎勵,但其實可能是利用鎮壓挖礦作為掩護、衝擊市場,以便自己用更便宜的價格掌控數十億美元的比特幣。還能順便當作中國致力緩解氣候變遷問題的證據,在全球舞台上取得更有利的地位。
但 Ong 表示很難判斷中國到底終極目的為何,由於他們也正積極發展數位人民幣,以減少全球對美元的依賴。若以此為核心,那可能就不算失誤:
這符合他們推動完全由該政府追蹤的中心化貨幣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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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貨幣(X) 區塊鏈(O)
不過 Yeung 認為儘管中國排擠比特幣和其他加密貨幣,但其實對底層區塊鏈技術反而十分感興趣,認為可以提升生產力、刺激經濟成長:
政府願意犧牲比特幣或以太坊(Ethereum),但不想犧牲區塊鏈技術。中國在區塊鏈技術上有很多事正在進行,政府珍惜這項技術,而不是加密貨幣本身。
相較之下,Ong 指出美國越來越多人接受了比特幣「抗通膨」的敘事,而且銀行業也越來越關注未來的客戶。隨著年輕投資者湧入市場,更可能投資於風險更高、多元化的資產類別。他們對流動性低的資產不感興趣,加上「迷因股」的崛起,為美國銀行業的投資理念帶來更多不同的思維。
另外 Bhatia 坦言比特幣作為一種「大宗商品」,繞過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監管的現況,也在這些銀行巨頭的考量中。Yeung 總結道:
美國和中國的監管哲學不一樣。中國政府基本上是說,你做任何事都需要我的批准;而美國是說,如果你做任何傷害我的事情,我就會禁止你。不過,美國公司還是有更多轉圜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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